那我不在的时候。

谁和你打交道呢？换言之，如果我不在，你会想我吗？会不会有人替代我？

——《周北的微博语录》

上晚自习。

可以到申请换位置，串座位问问题，但只有一节课的时间。

顾向南看着韩立雅在旁边刷题，她还有一道就超过自己了。

不得不说，韩立雅做题的速度很快，而且最近她的状态很不错，顾向南偷偷想过，这或许是姜奈的功劳。

“向南……第八题。”韩立雅把书推过来。

顾向南看了一眼，就抄起笔和草稿纸就开始在上面打草稿，一看，是一道新题型，主要是用到的图形太抽象，根本想不起来，这道题在自己书上也是空白，也还没解决。

她转头看周北，他正对着窗户往外看，大概从窗户玻璃里看到了自己，于是转头看她，隔着人群问：“怎么？”

顾向南朝他勾了勾手，顺便亮了亮手里的书。

周北了然，低着头翻出那本书走过来。

他的同桌李砚已经跑到各个角落玩去了，周围一片热闹，也听不出来是真的讲题还是在讨论别的话题。

“怎么？”他伸脚勾住旁边的凳子，坐到那后，整个人凑过来：“哪道题？”

“第八题，这道题没见过。”

韩立雅在旁边喝水附和：“对的。”

周北目光扫了扫，在练习册上划了下：“我想起来了，这道题是这样的。”

他和顾向南恰巧不同，他不喜欢用草稿纸，几乎每本书都成了他的备用草稿，别人的书看起来整洁干净，里面会夹着打的草稿方便查看，几乎只有他，书本也就还算能看得过去。

他愣了愣：“我能在这上面写吗？”

手里拿着的是顾向南的书。

“嗯。”

三个人凑到一块，低着头，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闲聊，他那满天跑的同桌见他们三个凑着，搬着板凳也过来凑热闹，没想到在讲题，悻悻的回去。

“这道题确实挺难的，但是还是那个原理，这个选项就是迷惑你的，然后看看我画的图或许好点。”他抬着头去看顾向南。

她低着头，头发的马尾已经被她改成低马尾，随着低头的动作头发散在旁边，头发算不上乌黑，甚至有些许泛黄，尤其在太阳底下。

灯光照着她，整个人白了好几度，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她才到发光的侧脸。

他又问：“你懂了？”

韩立雅“啊呀”了声：“谢谢哥们儿，我懂了我懂了。”

顾向南砸吧了下嘴：“我还有点……不明白。”她叹了口气，“太抽象了，我还想不出来这个图。”

他就做出来了。

韩立雅迅速撕下一张草稿：“来，我给你说。”

周北把旁边的东西挪开，桌面看起来整齐了点：“来，我给你做个模型，我这次在草稿纸上列，以免你看不明白，咱们重来。”

韩立雅：“?”

行吧，那你来。

纸被裁开，成为题中提到的模型。

“有点乱，能凑合看，这样行吗？”周北拿了两张纸，才拼了个模型，捏着那个模型，手指摁着一个地方，以防彻底破了。

顾向南点点头。

题还有一步的时候，老师过来，让他们回到各自的座位，周围乱糟糟一片，周北还坐在那和她讲题，杂声太多，他就大了声音，他挡到别人后，也会默默地挪着凳子，但目光还在桌上的草稿纸上。

杂声渐渐消散，只剩下周北低低的话音，也没人说什么，甚至会悄悄的注意他在说的话。

他收了凳子站起来：“明白了吗？”

顾向南抬头，周北遮着光，那些光全落在他背上：“嗯。”

“我不信。”

班里有人低低的笑起来起哄。

周北低着头，偏头去看她，微长的头发顺势垂在前面。

回到座位后，马上要下课，有人给周北递过来一张纸条。

【猪 我真的懂了】

后面画了个奶凶毫无杀伤力的猫爪子。

他看过去，顾向南的耳朵红的厉害。

-

放学时间，周北利落的放了书站了起来，推了推同桌要出去。

李砚迷迷糊糊了半节课，现在正困呢，被周北一推，顺势往桌上倒。

啪一声。

睡觉。

周北在他头上敲了敲：“要睡回去睡，别在这睡着，着凉，你不怕别人把你忘这了？”他笑了两声，同桌还没动静，于是他指了指李砚，朝班里别的人喊，“这还有一个啊，走的时候带走。”

韩立雅伸着懒腰，桌上的题已经做差不多了。

“明天见，向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