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个雨天，是我在今天的第九十九次感慨幸好遇见你。

——《周北的微博语录》

屋里静谧一阵，传出医生取药的声音，随后是周北难受的哼声，接着沉重了下，一切又归于平静。

医生走出来，透过厚重的镜片看她:“没事了，等会儿就会退烧，药放在床头柜上边，按时吃就行。”

顾向南站起来送走医生。

回来后扒在他的卧室门边看他，周北脸色仍旧潮红，身子蜷缩在一起，究竟是无力，那么高的一个人显得轻飘飘的。

挨着肩膀的被子翘起来一个大角，顾向南过去给他盖好。

没看他，盖了被子就走了，也没忍住的回了头，周北可怜兮兮的眼睛正望着自己。眼睛里流着什么东西，她没再舍得动脚了，走到他身边站着。

第一次是这种居高临下的姿势。

周北伸手朝这边动了动，无力的放下去。

顾向南凑近问:“怎么了？”

“难受。”

声音沙哑的厉害，顾向南贴着耳朵听才听的清。

“我知道，我去给你拿药。”

他把脸藏进被子里，晃了晃脑袋：“不想吃。”

他从被子里伸出手，露出一截手臂，修长的手拉了拉她的衣角，迅速收回去，嘟囔了句什么。

顾向南蹲下去，和他平视的位置，拉开他的被子看他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
他的头低的很低：“别走。”

“我不走。”

－

下午到他们下班时间，顾向南的手机已经玩到没电，周北喝了药后睡得很沉，她在他手机上发了消息，轻手轻脚的要回去时，他总能醒过来，目光看着她，不说话。

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
顾向南又坐过去。

张青悦先回来的，急匆匆的开门跑进来，看到两人都在后，放心下来。

“阿姨。”

张青悦脱了衣服，点着头过去摸了摸周周北的额头，烧退下去了。

“辛苦你了向南。”

“哪里的话。”

顾向南在身后拽了拽衣服，扯平后看了眼周北。

“阿姨，那我下去了。”

“在这吃饭吧。”

顾向南拒绝了，挥了挥手就走了。

在门口咳嗽了声，声控灯亮着，顾向南抓着手机进了家门，这两天天冷，咸菜不如以前出去的多，只是在家里的话很憋闷，时常会上到沙发上玩。

见它对卫生纸感兴趣，顾向南出门的时候就丢给它一卷纸，它聪明又调皮，她回来的时候经常看到家里到处都是卫生纸。

咸菜见她回来，喵呜叫了声，没动弹。

“这么懒吗？”

咸菜才慢悠悠站起来，舒展了下身子才走过来。

在她脚边敷衍的蹭了两下，转身就走。

顾向南哭笑不得，弯腰捞住它，坐在地上紧紧抱着。

初始有些抗拒，过了几秒后它就顺从了，拿爪子在她校服上抓啊抓，发出吱啦啦的响声。

一切很安静。

咸菜的头被仰着抱，下巴紧紧贴着她的左肩，动弹不得，嗓子里细细的发出不满，几分钟后有些疑惑的晃了晃尾巴，不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不是睡着了。

但她动了动，在它的后面蹭了两下。

咦？

自己的毛上怎么样有点湿？……不会是她把鼻涕或者口水之类的抹自己身上了吧？

咸菜有点炸毛，不满的叫了两声。

顾向南松开它，站起来直接往厨房走，声音低低的:“我去给你弄吃的。”

咸菜转了个圈抬头看，只能看到她的背影，扭身关门的时候抬手擦了擦眼睛。

-

顾向南做了一个天马行空的梦，梦里她骑着鹰，老鹰将她带到空中，翱翔于空中是，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。

经过一栋高楼，楼里忽然发出警鸣声，声音直冲云霄，鹰受到惊吓，翻转了下身子，把身上的人抖落下去。

顾向南被扔下去，猛的惊醒过来。

是手机电话铃声。

时间为半夜三点五十六。

“……”她确实没什么起床气，同样也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被一通电话吵醒，更别提还是在做梦的时候。

接通电话的时候她没好奇的问怎么了，那边安静了一瞬后。

低低的声音笑起来。

“我吵到你睡觉了。”

你说呢？

“嗯，打扰我做梦了。”

周北在手机那侧嗯了声:“那明天见。”

“别。”顾向南重重的躺回去，“现在说，你敢挂明天就完了。”

“好。”